大雪后十五日,冬至。
大吉之日,新月饭店大小姐尹新月的婚期就定在了今日。
新郎身骑骏马在前头开道,一顶红轿随着抬夫缓缓踏在人们翘首相盼的长沙街道。
要说这尹新月,色艺皆为一般,却耐不住父辈上所创下的神秘机构,新月饭店便是如此。多年来不时会在店内拍出各类神秘莫测的玩意儿,因此在官商两界得了不少的人脉。
喜轿去往东北,本有其他路可走,尹新月却偏偏非要从长沙过,细细想来,无外乎是挑衅给张启山看。
当初尹新月孤身一女子从北平非是着张启山回了长沙,也算落得不拘小节之名。前段时日不知为何耍气回了北平,没过多久,便是传出了婚期,下嫁给了自个儿最瞧不上眼的彭三鞭。
在说这彭三鞭,在大西北也是将自个儿家的产业做的有声有色,论财力丝毫不输于张启山,奈何,长相是差强人意了些。
没人知道,为何尹新月会突然想通,只知道她回北平的那几日,奇门八卦出了摊,卜一卦无偿赠送两卦。
吹风拂过长沙之时,喜庆之色如鲜花凋零般转成哀戚惨白。
喜事成了丧事,因为新娘死了。
她没有死在别处,却死在了轿中。
没人靠近,没有凶器,甚至连鲜血都没有,手中只剩穿着和服的娃娃。可她也确实死了,就此沉睡不在醒。
打开轿子时,尹新月就这般安静的靠在里头,脸色煞白毫无血色,面上依旧带着小女含春般的甜笑。
细看之下,娃娃发梢竟长了寸许。
齐铁嘴来之时,只与张启山打了个照面,就研究起了娃娃“佛爷,可有传信过去?”
张启山道:“已在路上了。”
“哦?电话可又成了摆设。”说话间,狗五秃噜着三寸盯走了进来,
张启山道:“先前退了北平的婚事已惹得他们不快,现如今新月又在长沙出了事,若打电话过去,还不知会如何的闹腾。”
直到近了才是瞧着两人,端的是副看好戏的模样“八爷,你也在?”
听得这话,张启山手中只不停倒腾着尹新月所剩不多的遗物“这日本娃娃确实怪异,老八或许更精通些。”
狗五随意找了位子坐了下来,掌间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三寸盯顺着毛“八爷瞧出什么来了?”
齐铁嘴道:“这日本娃娃该追溯至江户川时代,在日本通常会将此物用作嫁妆,据说能替人挡掉灾祸疾病。”
张启山转身看了他一眼“却不曾想成了凶险之物。”
齐铁嘴又似想起了什么,转头都略带僵硬“这娃娃,头发是不是又长了些?”
张启山眉头一皱,伸出半指比着发梢一侧,面色不免变了几遭。
齐铁嘴瞧着娃娃的眼睛,竟觉那东西如活了般,正用那黑的不成样的珠子不停转动,最终定睛的望着前方,咧嘴一笑。
外头突地响起嘈杂声,齐铁嘴这才醒了神,忙将娃娃摆放在了桌上,转身就瞧见一裹着皮草打扮的人闯了进来。
此人正是尹新月的未婚夫,彭三鞭。
死了夫人,彭三鞭气焰在过嚣张,外人也是能理解的。奇就奇在,彭三鞭从外头吵闹着非要见张启山,等见了真佛,倒是冷静了下来。
狗五不禁叹了把气,自以为能瞧见张启山脸上带点彩的奇景。
毕竟亏欠了别人的不是,就算动手,想他张启山也不会还手,只守不攻下,以彭三鞭的蛮力,受伤挂彩只是小事。
静,可彭三鞭偏偏很安静,平和的连齐铁嘴都忍不住凑上前安慰了句“你放心,我们一定会将凶手找出,还尹小姐一个公道。”
彭三鞭抬头敲了眼齐铁嘴,就是叹了声气“若是人你们还能抓的到,可他是..”两字轻悠悠的飘来,听的人心上一顿“恶鬼..”
张启山眉头微蹙,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彭三鞭忆了半响,才道:“就在大婚前几日,我偶然从新月房外经过,就听见..”
三寸盯适时的低呜了几声,彭三鞭接着道:“房中传来木鞋肆意走动的声音,不止一次...”
齐铁嘴道:“或许是尹小姐?”
彭三鞭摇了摇头,面色逐渐阴沉“我从门缝中看了进去,新月睡得正香,房中并无别人。起初以为是幻听了,可这门一关,我还未踏出一步,那耸人听闻的声音又出现了..”
狗五到底是有过经历的人,不免打趣道:“哟,这讲鬼故事呢?”
齐铁嘴反问道:“你可记得是几时。”
彭三鞭道:“11点到1点左右,约莫子时。”
“几次都是如此?”
张启山见齐铁嘴两指一掐,就是啧啧出奇,不禁问道:“可是算出了什么?”
齐铁嘴道:“子时乃一天中阴气大盛之时,恶鬼横行也不无道理。”
齐铁嘴转而盯着狗五爷上下看了阵,直盯的后者全身起了鸡皮,才道:“五爷,不防将你的三寸盯借我一用?”
五爷将三寸盯往秀里一篓“要狗没有,命你倒能拿去。”
齐铁嘴对张启山做了几记眼势,这才佯装道:“佛爷,听说你那又新进了几批警犬,那模样”啧啧回味了两声“虎虎生风,龙马精神,威风八面,八面玲珑”
张启山自是收到了暗示,面上一本正经道:“这批警犬都从前线而来,训练素质说是一等一也不为过。”
饶是五爷爱狗如命,也是听不下这两人太过做作的双簧“想借三寸盯自认没门,我府里那些狗儿,你看着拿吧。”转身欲走,到门口才道:“记得给我引进一批。”
看人走了,彭三鞭才道:“你们两还真默契,怪不得新月如此不甘。”
听得尹新月的名字,齐铁嘴还是收了笑,颇有些尴尬“还是谈回正事的好。”
张启山将娃娃拿了过来,问道:“这娃娃,你可有见过。”
彭三鞭摇了摇头,却又笃定的一拍手“就在大婚前几日,有一日本人将这娃娃当在了饭店,新月瞧着娃娃好看,就从岳父那收了回来。”又是细细一想“木鞋声正巧也是那几日开始的。”
听到此,齐铁嘴心里倒也懂了寸许,只转身对张启山道:“看来得去趟北平了。”
虽是为难,张启山倒也应了下来“明日出发?”
齐铁嘴略一考量就是对张启山勾了勾手指“晚上,在去找狗五沟通一下感情。”
看那小算命的一副鸡贼模样,张启山转而笑了声“偷狗?”
刚入夜,齐铁嘴就是扒拉着门框,怎地都不肯再进五爷府,张启山边将人往里拽,边道:“在磨蹭下去,可得天亮了。”
齐铁嘴手上又使了把力“凭什么又是我!”
张启山道:“你想到的自然你上了,能者多劳。”
僵的久了,齐铁嘴也怕事迹败露,到时偷不成狗反倒惹身骚可就不值当了“头可断血可流!”整了整衣衫又道:“不就偷狗么!”
看人一副就义的模样,张启山与人并肩走了进去“上次用了拉肚子这招,这回还能怎么用?”
齐铁嘴道:“好招不怕多用。”
张启山倒是给他出了个好主意“五爷可不会被同一招骗上第二次,倒不如你换一招。”
齐铁嘴问的一脸天真“什么?”
“你要说自个儿有了,可比肚子疼更让人信服”话未说完,张启山便是灵活的一躲,正巧避开了齐铁嘴飞踹的一脚。
“两位兴致不错,特意来我府上恩爱来了?”你来我往中狗五爷摸着三寸盯踱步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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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两天,终于把参赛文交了!
大家一起造作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