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晓狗】【玉龙】谁主沉浮(五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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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子龙,这都两日了,还是没刘备的消息”柳慎拿过茶盏轻微一晃,两眼盯着四周随意瞧过。

赵子龙点了点头“或许刘备暂时离了邺城。”

柳慎突地想起前几日逃走之人,心中不免担忧“以防夜长梦多,这儿不能在呆了。”

赵子龙稍一思踌,侧耳便是听得一阵杂乱脚步往这行来“言成”轻唤一声,掌间却已握上倚靠在桌边的银枪。

柳慎顺着赵子龙的视线看去,随之又按住了那人放于桌上的手“子龙,等等。”

赵子龙迟疑一记,才看那几人身后又跟着一队人马,再照面时却是恶脸相向,显然不是一路。

周仓一踏进客栈,身旁喽啰就是指着赵子龙道:“老大,就是他!”

还未等周仓有所反应,另一对人马也是咋咋呼呼道:“小子,识相的就跟我们走。”

赵子龙这才是注意到了旁侧之人,依旧白衣胜雪,淡然自若的品着茶“凭你们?”

白玉堂抿唇一饮,抬眼间白瓷酒盏已在手腕翻转间掷了过去,正中周仓面颊,而那人显然没为此做出防备,在内劲之下整个人更是往后退了几步。

见此,另一队人马也不再观望,胯间长刀一抽,直直劈了下来,却又连桌角都未曾碰到便被一物格挡了住。

赵子龙手握龙胆亮银枪,迅捷如风间便是抵在带头人下颚处,多行一寸便可入骨“谁派你来的?”

领头人略带迟疑,却也不在妄动“我们只找白玉堂,与,好汉无关。”

赵子龙将脸侧过,与白玉堂对视了一眼,眼中皆带笑意,后者淡淡道:“高则只带了几个小喽啰,还真是失策。”此言让赵子龙不免蹙眉,高则比他预料的来得还要快。

“你!”领头人自是不服,却又被手下拉扯了把,只在耳边嘟囔几句的功夫也就改了主意“白少侠好本事,改日,少主必当亲身拜访。”

看碍事之人已走,周仓才是揉着脸往前跨了步“该算算我们之间的恩怨了。”

赵子龙将银枪一撤,柳慎便是站到赵子龙身侧,许是为了隔绝灼人目光“那厮拦路抢马为先,暗箭伤人在后,学艺不精更是与人无尤。”

“好一个与人无尤,”一锤半举身前,潇潇道:“报上名来,我可不杀无名之人。”

赵子龙轻声一笑“常山闲游之辈。”

来到城内偏远之处,周仓双锤舞动,如暴风骤雨般越打越紧,赵子龙逐渐只剩招架之功。见此,柳慎不禁替他捏了把汗,手中剑柄握的更紧了些。

对此,白玉堂却是较为从容道:“以退为进。子龙是在探查。”

柳慎这才细细打量起了这人,无论从面容德行看来,当得上温润如玉,天下无双的少年剑客。两人转身投足间,透着说不出的相配,思及此,柳慎更是没由来的心酸,心如同空了一处般。

而这边精细如赵云每打过一招,便是琢磨着周仓的锤法,这看似乱打乱敲,毫无章法,却自有一套路数,这套路数只有一个机会可以还手。一锤扫过,略带烈风,赵云看准这个时机,一枪剌去,伤了周仓的小腿。周仓抓把泥土桉往伤口上,跳起又打。

同样的路数,赵子龙心下好笑,只用同一招便将周仓伤倒在地“无论来多少次,你都打不过我的。”

周仓自是不服气,却是被手下扶起之时,扫了眼赵子龙手中银枪,当下才道:“败者为寇,要如何,全凭处置。”

直到扰事之人都已离去,白玉堂才是环着胸蹦上了前“子龙,可有碍?”

赵子龙银枪一收,摇了摇头“无事。”

白玉堂哦了声,朗声道:“在下姓白,白玉堂。”

赵子龙闻言一愣,等回过神才是笑道:“赵子龙。”

赵子龙这才想起,在这之前,他们连对方姓名都未曾知晓,却信任如斯。

两人之间如同好酒,由淡转浓,由浓转淡,如此反复,渐成佳酿。

柳慎无心之下反复抽打着柳条,堪堪瞧了眼聊得欢快的两人,不时便插入其中“柳慎,是子龙的青梅竹马。”对着白玉堂笑的一脸和善,如若忽视眼眸挑衅的话。

赵子龙撞了柳慎一把,才是笑道:“别闹,该谈正事了。”

白玉堂这才正色了些,只是依旧眼角含春的看着身前之人“还未找到刘备?”

“嗯,不知是否已离开邺城。”

“应当不会,据我所知,刘备该在此处招兵买马才是。如今还未齐全又怎会先行离去。”

听此,赵子龙眉间微蹙“玉堂,为何你知道的总是比我们多些。”

白玉堂为之一愣,转而就是打着哈哈“大概与我好学有关。”

柳慎戚了一声,转头四处看着风景,这才发觉街上已是无人,微风卷过道边残叶,不禁让人心悸。

“子龙,好像不对。”

剑吟之声于静谧中破空而来,赵子龙往旁侧一避,身形旋转间青虹已是出鞘。

破空之声瞬间冲天而发,剑锋摩擦下,赵子龙虎口为之一麻,再看那人却只眉宇微蹙,手上之力更甚。

高则面色一沉“我信你,可却得到如此一报!”

“不过是道不同,不相为谋罢了。”臂间施力,两人终是错身而过。

白玉堂退至一边,眼却始终盯着白衣小将,而那两人一招一式间皆是点到为止。银光闪过,高泽依旧执剑刺去,赵子龙身形一顿,却是在剑锋划过衣袂中堪堪躲过,

玉佩随之掉落,赵子龙下意识就要去够,却未曾想高则下一招直接使来,未曾留有空挡。

“子龙,小心!”白玉堂心内一紧,画影随之出窍,手腕灵活飞转间,堪堪将招式拦回。

高则连退数步才是稳住身形,等回神之际,三人早已驾马远去,没了踪影。

“子龙……”将玉佩拾回,高则顿感心闷,只因这正是幼年之际赠与赵子龙之物,寓意,保他一生安康。

现如今……却是差点下了死手。

高则轻柔抚过壁面,心中感慨良多,直至手下问道:“少将军,可还要追?”才算有了反应。

高则挥了挥手,望着渐远之人无声叹气“回府。”

自逃离高则后,赵子龙便是一言不发,手中握紧了缰绳,白玉堂见了,只好将下颚撑在了前者肩头,轻声发问“我认识的子龙,总不会因为失手一次而一蹶不振。”身子往前一靠,将那人怀的更紧了些。

赵子龙斜瞟一记,手肘不由往后一击,正中胸膛“胜败乃常,我又怎么会在乎。”

“我猜猜,你在想什么”白玉堂在肩头蹭了几把,佯装思考道:“在想,为了旧情你屡次留手,可他却三番五次步步紧逼。在想,下次碰面”最后几次,白玉堂更是一字一句说了出口“是否该做出了断了。”

心事被说出,赵子龙倒觉舒了心“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么?”

“我只需知道你的,也就够了。”

感受着身后灼人目光,赵子龙耳尖一热“还有一事,望你解答。”

白玉堂笑着问“什么事?”

赵子龙点了点身旁马匹“共有两匹马,为何你我非得共骑一骑”
白玉堂哦了声,一副应当的模样“看你竹马那毫不善意的脸,我才不会犯傻跟他一块,至于你嘛”臂弯一收紧,白玉堂只在那人耳边道:“跟他一处,我也是会难过的。”湿漉温热的气息好似进入心间一般,直让赵子龙面色羞红,当下便是不知如何作答。

望着两人和谐的氛围,柳慎幽幽留了句“两位……可有人来了,就先别打情骂俏的。”

白玉堂眼刀一飞“听这马蹄声,来者不会多过五人,又有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
闻言,赵子龙才是一惊,自己这警戒心何时变得如此低,连带有人靠近都不自知,等来人现身之时,紧蹙的眉头才算舒缓“刘备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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